我,與社會。

曾經差一個月年終多領十萬元,我毅然決然地提前放棄這一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當一群天使為了他們的認同,拿起大刀闊斧,砍碎了我內在很深的信念,隨著一切的瓦解, 我從容就義,為了保住那被重擊之後對人性的信念《離開,不是為了斷裂,而是為了保有》。

半年過去,我常會胡思亂想,很常困住。好像從一個井底,忽然抬起頭來看,才看到這世界已跟我多年前進研究所時截然不同。社會很多的變動,年輕人充滿迷惘,對立的言論越來越多。但機會似乎也遍地都是,但不知為何,我撿不起半個。

社會改革,政治可能是個方向,社會運動也是。

反資本主義,卻又依賴著它。

矛盾的言論和想法天馬行空,我努力區辨著,但耑急地河流卻常潑得我眼前一片水花,模糊不清。

千千煩惱絲, 用我的恩師或我的師父的說法叫作自生煩惱, 如果潮起潮滅,世人追求的都不屬於永恆。我的內心是否可以再更安靜一些,關於活著,的安靜。

生活這幾年,家裡吵吵鬧鬧的,原來一直吵得,鬧得,指責得,竟是妳的內心也最放不下的那塊─錢,綁著大家,在台灣的基層社會裡,魂牽夢縈地綁著這一群跟著經濟起飛翱翔的人們。

上一代的人們何以買單一句口號、一份信念,「有時候瘋狂不是瘋狂,是為了捍衛住心中的那一塊脆弱」而對父母而言,最大的脆弱就是孩子。

沒有壞人的地方是不需要英雄的。

看樣子,

未來的世界對立越演越烈,但同時,包容的力量也會從世界各個角落起來。

M型化的趨勢也不會停止,但同時,如何讓生活不再窮得只剩下錢(意旨不再活著開口閉口只有錢)的學問,也會越來越被人們重視。

社會企業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憤怒的世代帶來差異的兩極:趨向生病的困境,與 翻轉的世代

活著,有很多種形式。家的定義被翻轉,生存下去的方式也不再單一(例如成家立業、養家活口)。

多元帶來混亂,多元也帶來包容。

如果老天還讓我選擇,希望我永遠保有自由的幸福,自由地書寫,自由地遊走在這不自由的社會。

命運中的自主權與陪伴─看《玩具總動員4》閱影後心得

玩具總動員4就像是一條追尋自我的過程,追尋自我不是義無反顧地放下手邊的人事物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是一連串內外在環境的轉化而逐漸通往的方向。

「我除了忠誠還可以做甚麼」(文字不太對,但意思大致如此) 當胡迪對著寶貝說出心裡的那股害怕時,寶貝以生命向胡迪展示可以「做自己」、「玩具也可以自主」、「如果被遺棄,那就是個契機成為自己─成為不是這個世界價值觀下定義的自己(ex.玩具世界主流價值就是陪伴主人)。」

【命運=被主人拋棄的牧羊女、胡迪 vs. 自主=被拋棄後的因應】

胡迪沒有於一開始就展現自主意識對命運的因應,因為這時候的胡迪還認同著「做為玩具,就是要陪伴主人,讓主人開心」的價值,如果這個價值觀沒有被轉化,「自主」就會像是口號般地形成另一個分裂的拉力和原因。(而牧羊女不同,牧羊女在一開始就放下「玩具如果沒有主人就沒有存在意義的價值」)

所以我們在電影中會看到將近2/3的內容,都是胡迪如何對抗已經被拋棄的命運─他讓自己成為Forky的守護神,透過守護Forky,來實踐內在中心的價值。

我在猜或許也是製片人巧妙地安排:Forky不斷地追尋freedom(也就是垃圾才是他的家不是陪伴Bunny),對照著胡迪。

這也是兩種對比:「自主、自由」與「為了別人而活」。

但說到底,所謂的 「為了別人而活」 ,說穿了其實是為了那個「應該要為別人而活」的價值而活著,也就是為了自己認同的價值而活著。

對Forky來說,他正所以在跳窗大叫「我要自由」,是因為他的認同在於fork,而fork的使命就是被使用,然後,成為,垃圾。

所以,無論是freedom,還是命運,創新或傳統,會不會從來就不是二分的解讀,而是重點在於,你是誰,你要成為甚麼,而在你成為自己的過程裡,能否尊重那活得跟你很不一樣的人?

「存在價值」是所有的生命畢生都在扣問的問題阿!

但我們要如何知道自己的 「存在價值」 是甚麼呢?

如果我們不試著聆聽我們的心,我們永遠也不會通往那個方向,但如果我們試著聽聽看,或許有時候會對,有時候會錯,但無論如何,扣問,然後做出當下可以做的選擇,然後再試著聽聽看,如此,不斷地調整。

想想,文化中、或稱主流價值中,我們有怎樣的「作為人」的存在意義呢?

我想起在東方文化下生長的我們,在集體潛意識中,「孝順」、「以和為貴」、「榮耀屬於家庭─孩子的榮耀不僅是孩子的,也是父母的、家庭的」每一個舉手投足之間,好像代表著的都不只我們,還有我們那背後,世世代代的同個血脈的族人。

如此,一代綁著一代,心心念念著每一個下一代的成就,不論是現代焦慮著要讓孩子贏在起跑點的父母,還是那些口口聲聲把孩子的成就掛在嘴邊掩不住臉上笑意的父母,

我們都看到東方文化底下,代代之間以這樣的方式流動著。

於是做出不是父母期待的選擇的新世代,承擔著巨大的壓力,無論是性向、或是工作方向。

忽然看到在我的書房裡,ㄧ本還沒看完的書「有你,更能做自己」〈鄧惠文著,親子天下〉

牧羊女寶貝看著胡迪在實踐自己生命價值的矛盾與痛苦,沒有多說甚麼。只是不斷地透過成為她自己或支持他,來愛著胡迪。

(就像片頭,寶貝告訴胡迪「玩具總有一天會成為被遺棄的玩具,沒關係,放手吧!」或是 當胡迪再次遇到寶貝,並且提出需要幫忙的請求時,寶貝義不容辭地成為胡迪最重要的支持力量……雖然在拯救forky的過程胡迪不斷成為豬隊友……)

當我們想要成為陪伴別人的人時,這件事就是成為自己;當Forky認同自己是Bunny的垃圾時,陪伴Bunny就是他的成為自己。你呢? 此時此刻,你想做甚麼? 你認同的是甚麼? 你的環境狀況又是甚麼? 此刻能做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

願世上每一段關係─親子、夫妻、與自己的,都能,因為「有你」,而得到充分地支持,更往認識自己、發揮自己天賦的方向。

性侵沒有典型,無論如何都不是你的錯─讀《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後的正義行動

職場或社會性別意識的問題(包括不懂得尊重、透過性暴力宣洩)造成性侵犯的案例,我認為黑數與浮上檯面的數字之間,可能有數十倍之差。

性侵害不是我本人的經驗,所以當我在閱讀時,產生極度的不適感,甚至有點替代性創傷,以為路上的人們都是那可能的性侵害者。甚至不斷地看到自己的幸運,如黑暗中的星星般閃耀,讓我不得不好好地向命運致謝,並用更謙卑的態度來看待這一切。

但逐漸地,我才慢慢想起小學時曾經的隔壁班老師的過度示好及不恰當的撫摸,以及前幾年工作的經驗─主管的手就 自然而然地觸摸同事。即使大家都目睹並震驚,但這裡面的權力議題似乎讓當事人選擇了隱匿不談。

很訝異自己竟然會有好幾個性別問題造成的不適經歷,又何況這廣大的社會呢?

在講求證據的世道,如果沒有拍照,沒有證據,沒有紀錄,這些不在預期之內發生的事情,又要如何有機會被討公道呢?

可想而知多少受害者基於恐懼或權力不對等的議題而無法為自己發聲,在統計上發現多數受害者為12-18歲的青少年,在心理學上來說,這個時間的孩子還在自我認同和何謂愛情的探尋之中,但這樣的特點卻恰恰好被有心人士用來操弄。〈參考: 熟人加害、男性受害比例超乎想像——五張圖看十年來性侵案面貌

被偷或被搶,受害者很清楚,就是有實質損失或混亂的那一方,取得證據的過程也相對容易。

但是「性」這個人類與生俱來就擁有的面向,卻如同隱晦無法語言的物品一樣,強烈地存在人際之間,誰也不道破。

性就如同身體的界線、身體的語言,只有自己會知道,不是當事人便無法代替感受。它也不像情緒,有著普世的共通性。每個人的性敏感,或者性的界線,都可能不一樣。也就更難被交流,如同性討論的網站要稱作─臉紅紅一樣,一旦與不相關的人士語言了,好像臉也就自然地害躁了起來(這背後都隱藏著社會對性的觀點)。

以致性霸凌只能越來越低調….

2017年,媒體透過”we too”的號召,希望藏在黑暗中哭泣的人們能夠站出來,勇敢指出不公義。

但這些需要支持的人們,如果沒有大眾的支持,站出來要對抗可是輿論的不理解,還有千千年年的父權意識?! 他們又需要多少的勇敢才擁有足夠的力量站出來?!

父權的世代,數千年來,就像是紮根在這片土地上的惡瘤,即使我們可能已經比上一代、上上一代的婦女都要好命上幾百倍,仍然見到在社會的某處發出陣陣惡臭。

在蘋果的一篇中央警察大學犯罪防治學系研究所博士生 〈洪文玲〉的投稿中即提到:

性別歧視論(gender inequality theory)以及 暴力容許論(legitimate violence) 。

這裡面包括對權力控制的追求造成暴力,以及 父系社會所產生的不公平的性權力體制 ,讓暴力成為合理,成為可以被包容的惡行。這絕對不會是我們樂見的。

拿起《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這本書,是源自我的一個個案,一個在創傷中不斷地自責和想要抹去污點的孩子。她說,「她也好想作者一樣,就把自己了結了就好」。

我皺了皺眉,想著,這本不會是一本自殺模仿的書吧? 為了還給房思琪一個公道(對於不了解的事情不評論的態度),以及依稀記得兩年前那時沸沸揚揚的討論。引起我真真正正把書拿起來看,也想多了解性侵相關的內容。透過一本文學的作品,作者細膩地描述,我的確也…不敢說感同身受,但的確是一個很大的shock,當沉浸在整部性虐待的故事裡時。

無法說出「那是多麼慘烈和痛楚的經驗」這樣的話,因為這樣語言的背後代表我還是一個局外人。而看見別人是局外人,只會讓個案在生命的幽谷裡更加孤單,她們已經不需要更多的同情和憐憫的眼光來加深自己主觀感受到的不潔和可悲感。

我也無法說自己懂得他們需要的是被愛,因為連被愛著都覺得罪惡的人,要如何被愛?!

所有鼓勵的語言在這裡顯得卑微不已,但我知道重新拿回身體自主權是重要的,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站起來,這句話在這裡還是適用的。感受到自己還擁有自主、力量、接納以及被陪伴才能夠讓當事人用自己的速度走出來。

更不需要過早談原諒,在「溫良恭儉讓」的美德下,人們壓抑著殘忍的真相,繼續當作沒事般地活著,反而因此喪失了力量。

近幾年,教育部較為重視在校園裡的性別問題:

以下截圖教育部推出的性別平等教育內涵

裏頭強調性別平等教育的三大內涵:1. 情感教育;2. 性教育;3. 同志教育。

  1. 透過情感教育讓青少年的孩子們,正確地認識健康的情感避免有心人士以「愛」之名行誘姦之實。或是避免因害怕傷害到他人,而選擇配合別人的需要等不健康的情感
  2. 透過對身體界線的認識,以及只要不喜歡,一定要拒絕,說「不」,來認識身體自主權等性教育。
  3. 透過認識多元性,學習包容與接納的美德,同時也注意同性之間也會有 「 性暴力 」 。如果不要,鼓勵學生也要捍衛自己的身體界線。

除了學校的性別教育外,父母的態度、引導和陪伴也是相當重要。網路上這一段分享,很完整地描述了書中父母的態度如何塞住了房思琪的嘴投書/不要再有第二個房思琪 父母不可從家庭性教育缺席。父母的態度真的很重要,當孩子在受害之時,也請每位家長自省你的態度為何? 你的力量,代表了孩子可以長出的力量。如果你是感到罪惡或是羞恥的,那麼你的孩子也會因此感到罪惡和羞恥。

《未來family》雜誌寫到美國最大防治性暴力團體RAINN(Rape, Abuse & Incest National Network的縮寫)提出的熟人性侵與性騷擾 8種慣用手法,供父母親或懷疑自己遇上有心人士參考(以下八點為未來family內容,出處請點連結 ):

1. 即便已經週遭有人提醒與勸告,或孩子已主動抗拒,他還是習慣性不尊重孩子的身體界線,隨意碰觸或摸。

2. 總是找各種理由說比較想當一個特定孩子的朋友,而不是長輩,並做出不符合一個長輩對孩子該有的行為禮節,例如喜歡太過親暱地跟他玩耍;和孩子分享個人情史與各種成人話題,戀愛交往的現況與細節等。

3. 總是想盡各種方式爭取和孩子獨處,不論理由聽起來是否牽強,而且他明顯只對特定孩子才這麼作,平常並不是個愛和兒童玩的人。

4. 過分積極爭取要當孩子一整天的保母,帶他在自己家過夜或出去玩一天一夜以上。

5. 喜歡直接誇讚孩子的身材性感或性特徵。

6. 常在孩子洗澡或更衣時莫名闖入,又說不出這麼作的理由。

7. 常常毫無理由就送孩子昂貴的禮物。

8. 常刻意帶孩子去做爸媽不准的事情。事後也不和家長解釋,反而要孩子當作兩人間的秘密。

如果從房思琪的故事來看的話,至少2、3、4、7都有符合,但……房爸爸房媽媽卻如此地忙碌,以至於無法察覺到這之間的異樣…..。


最後,這篇我被熟人性侵害的經驗,以及台灣性教育相關的反思,從survivor的角度一步步描述經歷,以及如果遇到了應該如何處理,很完整。也期待能夠對某些也有相同經驗的人,有適切的幫助。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這本書,第一次看時我完全深入,其對我現實生活的反作用力之大,著實讓我驚嚇。事後當我再次回去閱讀時,我轉換了姿態,較沒有那麼痛苦。分了幾次,逐漸把它看完,也因著這濃厚的情緒,額外追了作者林奕含本人的ㄧ些資訊。看到她在網路上留下的痕跡,用生命血淚寫下這篇真實的故事,真的百感交集。

她的分享也讓我多看到了很多這個議題的不同層面,而重視將觸發行動。

如果能夠少一點旁觀者,多一點性別教育,即使有黑暗,讓光還是可以照得進去。共勉之,一同防治社會各層面的性霸凌。

功利主義的殘留

世界都靜下來了,

感受得到自己的心也跟著安靜多了 ,

沒有那麼多地焦慮和應該 ,

例如,應該要成功,之類的。

說來好笑,

挑戰這個「應該要成功」的信念千百次了,軟硬兼施了,就是效果有限,

搞到老公都要跟我下通牒令─不許我再「汲汲營營」、或者,「想東想西」,

可是有時候也真的很想跟他反駁說:「你不知道正是我的這些特質,我才能讓自己活到現在嗎?」

這時候,就會想起曾經一位心理老師的話,

「如果不是心理學,我早就瘋了 」

「 …… 」

想想,恐怕是另一種依賴─對於心理學 ,

它曾經拯救我離開當時的情境,

「 難道,已經不再適用了嗎? 」

「 好長一段時間,它,就是我的信仰」

「 練習了自我接納好長一段時間」

到了頂峰怎麼 「 迷路了 」

爬上了一座山的頂峰,卻感受到「世界離我好遠」

每一次深刻地陪伴人心的幽谷的我,卻成為 「資本主義的遺棄者」

想想,我也是從「資本主義的研究者(經濟學者)」走到 「 假裝 」 要遺棄 資本主義

當回頭的時候,發現路已走遠,就像是哈比人要去將魔戒銷毀的那座山那般的遠 。

好像,老天爺給我的禮物從來沒有停過,

「無論是,要我練習放掉碩士學歷、治療師的假象」

還是,

「 在我身邊安插一個整天提醒我、鞭策我的老公 」

想起最近朋友提到 「日子難過」……

「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禮物呢? 」

或者, 「 我用把它當成禮物一般地方式在活著呢? 」

真的很挑戰,不過一種好家在我已把自己訓練成能夠感受愛和給予愛了

用這樣的自己繼續往前走,繼續練習更深地接納、愛、與關懷。

梅雨季,沒語記。

2019.06.10全台開始籠罩在陰雨綿綿的梅雨季裡,

下了一整周,到今天終於放晴了。

緊繃的心情也終於有點鬆懈了。

知道天氣、飲食、生活習慣是多麼地會影響我的情緒,

想著要很乾淨自在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就會想到身旁那位帶來許多複雜,塵囂訊息的他。

講到這裡,他大概會抗議:「煩擾的是妳吧!何須牽扯於我?」

我們的確是不太同種的人物,我如此地易碎,需要小心呵護著,

而他如此地粗魯和大剌剌。

而我尚未能在事業上發光發熱,也讓我成為了一個所謂「失敗」「沒有話語權」的人。

阿! 好可怕阿! 那樣的內在對話!

這樣看來,從他的眼光裡,我看到的只剩下需要,沒有榮耀和尊敬了。

原來,戀愛就是在別人的眼中看到可愛的自己。

而婚內失戀就是兩個受傷的靈魂相互在對方的眼中看見嫌棄。

如果有錢,才能擁有話語權和使用物品權,

那麼我們應該好好地區分你的擁有物,與我的。

你又會抗議:「我賺得錢不都是你的嗎? 你要花甚麼錢我甚麼時候阻止過你?」

那些,就是你賺的錢,存在你的戶頭裡。

娘家的母親不斷地用她在婚姻中受傷的經驗告訴我:「進妳戶頭的錢才是妳的錢」

你再度抗議:「妳為甚麼要一直用分離的結果來看待我倆的錢?!」

莫非,分離早已在我心中迴旋不已。

是我,只剩需要,沒有榮耀與尊敬。

於是,這是結果。

那麼,我到底該怎麼辦?

抉擇嗎? 在沒有小孩前踩煞車嗎?

又或者,矇著頭過一生嗎?

把眼睛一矇,日子不也就下去了。

即使受苦也仍然活下去。

如此地對自己的榮耀和尊敬。

我們的故事

從2008至今,駿哥哥就像個大哥哥一樣地疼愛和照顧著我

當年的我18歲,當年的他,

19歲。

對一個從小孤單無比但又敏感伶俐的女孩來說,一個陌生的環境焦慮其實是異常的大的

但這件事,我後來才慢慢發現。

在一個陌生環境中,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對還未進化的我來說,是潛意識裡不得不為的事。

就這樣,珊妹妹和駿哥哥的故事從2008年寫到了2019年

剛在一起的時候,讓駿哥哥在勝後停車場多等半小時,只是因為不安全感而必須驗證這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會在天冷時,從車廂裡拿出買給我的手套,讓當時的我感到窩心不已。

後來,

印象有陣子我們的日子往返永康與東區之間,因為我們都成了那孩子的老師,那一段路程,頗黑的,但有個夜市。

畢業季的哨音響起,駿哥哥和我分隔了兩地

他去了台北念研究所,而我,則獨自在台南一邊完成大四學業,一邊準備跨行的研究所考試。

媽媽生我時沒把安全感順便生下來,那一年特別辛苦,

我記得很清楚好幾次崩潰得一定要駿哥哥來台南陪我,只是,天生沒生右腦的他,對我的狀態絲毫沒有能夠理解的空間,於是我的情緒硬生生地被拒絕了好幾次。

在流淚與傷心之中,

日子繼續過。

後來我也到了台北,攻讀我人生的另一春。

三峽與師大的距離,一台飆車的摩托車30-50分鐘,只有周末能見面的我們,更是你儂我儂,每次在三峽的日子,我特別受到駿哥哥照顧(畢竟來者是客嘛~)。

印象總是像個米蟲一般地待在宿舍等待出外覓食的他餵食

後來駿哥哥去當了兵,我們也陸續從研究所畢業進到社會裡,開始論及婚嫁,

很快地,日子又過了一年多,討論的話題開始是房子車子孩子的。

一步步,就像是設定好一樣,分秒不差地發生在自然的年紀裡,自然到我們都渾然未察

咦?我們怎麼就這麼剛好在社會期待該怎樣的年紀就怎樣了

謹慎、自卑、要求、一步一腳印的駿哥哥配上 ,

散漫、隨性、聰明伶俐的我,就像一個木頭配上一個不斷隨風在飆的蒲公英,

木頭說蒲公英太沒有定性,木頭想好好定下來,但蒲公英始終覺得天地才是她的家 。

蒲公英看到木頭如此穩定地紮根在那裡,也好羨慕紮根的感覺,但,飄,好像才是她的天性。性格的善變,決定的善變,隨時不斷地在出發前往下一段旅程。

不知道天地會把蒲公英帶到哪裡落地生根,是這裡嗎? 還是舉家遷往何處呢?

蒲公英與木頭的故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