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刪了,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文字,來來回回刪減最後還是全刪了。
這是一個我有太多糾結的主題,99年加入張老師,100年誆騙沒時間其實是對不夠完美的失落的奔逃,要畢業了不知道自己要做甚麼只知道有很強的成就需求,最後只好跟母親交換條件─「我配合你的需要考研究所,但你要配合我的需要讓我考我自己喜歡的」進入當時諮商所的第一志願就讀。
研究所四年太喜愛但也太痛苦,前幾天才在我的FB上PO的BPD,殊不知或許早期的我也正在那樣的情緒風暴中打轉,無法孤獨,隨時都想一躍而下的毀滅性想法。贏得電器殺手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甚麼電器碰到我都可能離奇地毀壞。被親友笑著的同時,好強的我從未說出那時來自於心底的破碎所帶來的物質上顯化,「是阿!哈哈,我是電器殺手」不輕易脆弱不是因為覺得脆弱不好,而是當時的我還撐不住脆弱的自己。當然,可想而知,那些的破碎也帶來了之後初試啼聲的職場經驗破碎。
因為在心理師的圈子裡,因為我自己也是心理師,所以我知道心理師可以活著多麼不一致,但也可以活得多麼地醒覺。這是一個在人性上已經被充分賦權的專業角色(可以對特定案主的心理開刀),但這是否是一場我需要專業面子,而你需要當求助者的共生遊戲?
過幾天跟一名研究生約好時間,她想做新手心理師在遭遇生涯困境的生涯韌性
意志力中心完全開放的我先是懷疑了自己關於生涯韌性的資格,就像過往我曾經逃離過的地方,我不知道生涯韌性,該怎麼定義像我這種,對於社會主流價值有著質疑聲浪的人生。
民國92年,一群諮商界的大老們,搭著臨床心理師的便車,通過了心理師法,白紙黑字地寫下所謂的諮商與臨床心理師各自有哪些業務內容以及必須遵守的規範。18年過去了,2020年2月29日,台北市開出首砲地成立職業工會,召開會員大會,將針對這幾年來沒有保障的心理師工作權展開爭取。工作權的爭取,在前仆後進的努力下,我們還是停留在金字塔內,受助與助人者的界線拉開,汙名化同時產生。或許要脫下專業的面袍,沒有任何僻蔭,對同為人的助人者們來說,好不容易抓到的保護,如何才能輕易放下呢?
這個世界的集體意識在受苦中,即使意識揚升,但人們在慾望的催動下,奮力地想找出生存的方式。能夠成為心理師,是上天待我不薄,讓我開始在完全無明的情況下,打開一絲亮光照見靈魂的渴望。
這幾年,心理圈裡有個滿夯的詞叫做接地氣,甚麼是接地氣?不是譁眾取寵,而是讓接觸的人們感到被撫慰,釋懷,被安慰,甚至看見自己的力量,找到自己想努力的方向,感到自己的價值是備受肯定的。而這些,真的不是只能在小房間裡進行。
像一個人般地活著,而不是像一個專家般的活著,如果我有機會成為專家,那是來自於經驗與接觸者的認同,但不是我先貼給自己一個名號,然後躲在後面行事。房間一關沒有人知道你在做甚麼。這是一個得自我負責的專業,卻讓人們以擔憂恐懼局限了自己影響力的範圍。
我希望我的角度再全面,再少一點批判。但或許這篇文只是想不吐不快,這個圈子裡就算有人性般的爭鬥,但多數是溫良恭儉讓的好人。或許我們也可以拿掉任何應該要有的標籤或帽子,好人甚麼的。而就是,成為我們每一個,獨特又充滿醒覺的心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