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生命紀錄,未完

要起筆寫自己的故事,不知道拖了幾年,若不是在2021年重感冒迫使安靜的期間,或許我還是把生活枝微末節的小事強蓋過了這件生命大事吧!「生命發生的每件事都有它的意義」近期還苦思著何以這段期間會感冒,早就習慣以身心靈為一體的眼光看待事情的我,想著是否是我最近太過疲累,失去為著照顧他人而忽略自己的平衡,想著各種可能,無法找到一個從內在發出「BINGO」的聲音。方至此刻,才明白宇宙的美意,能將步調緩下來降低過多的生產活動,一直是我必須學習的事情,早已習慣被過多的生產活動制約的我,遊蕩在社會光鮮亮麗的價值觀下掙扎自己的不夠-「肌肉量不夠,太過懶散不夠精實」,卻也是近幾年逐漸在練習放過自己-「美或成功沒有單一標準,找到自己是誰才是方向。」

「我是誰」這件每個心理人探索的起點,卻可能對許多人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仍有人卻苦苦掙扎於此終生。

「我是李珊,我的名字是當年僅十歲的哥哥取的,哥哥說民國79年很常在電視上聽到海珊的名字,珊這個字給了他靈感,翻閱姓名學的書表示可以,這名字便這麼號下來了」(但我一直覺得跟海珊的這份連結怪怪的XD)好像就因為這份取名的緣分,在我小時候的印象裡,常常會黏著哥哥,即使哥哥上大學去了,仍有時會電話向他訴苦。就像在父兄的口裡,我總是像個「跟屁蟲」一般地,黏得緊緊。據說我也曾因為父親要外出去上班而崩潰,在路上追著父親騎車離去的身影。

我的外公是日本教育下受重視的人才,小時候母親一家人睡的是冬暖夏涼的塌塌米日本宿舍,別人家中還沒有電視時,媽媽家裡就有電視了。但骨子裡是客家血統的媽媽一家人加上日本教育,女人在家是沒有話柄權的,只有配合和做家事的份。外婆給我的印象也是傳統客家婦女-吃苦耐勞、勤儉持家、認分地維護著一家大小的伙食和安全。或許在早期客家人的文化裡,如葉怡文(民93)在論文中提到「對於婚姻也是忍辱負重,無論丈夫如何對待,都要獨自承受,盡量求得家庭的和諧。」 在當年舅公的媒妁及外婆對父親的肯定之下,高中畢業的母親,順理成章地嫁給了這個從雲林「鄉下」來到高雄這個都市,肯打拼和老實的爸爸。(或許當時爸爸散發的氣質,是提供給女人一份安穩有保障的安全感吧!只是這份所謂鄉下人的氣味-沒有情調,又不會享受生活,即使隨著台灣的經濟起飛,物質上的優渥,父親仍過著極度節儉的生活-撿別人丟掉的家具回家,穿哥哥穿剩的鞋子,買便宜快爛掉的水果,總是讓媽媽難以習慣。)

因著社會文化賦予母職角色過多的壓力,在工作和家庭兩邊忙的媽媽其實一直很需要陪伴和紓壓,雖然從事導遊的她,很有能力在活動上取悅自己,但長期下來作為女人在關係上的失落和匱乏感,也不免讓她無處可逃。

小時候,我看著媽媽一次次地崩潰,問著我們要跟爸爸還是媽媽時,當下的我們無法理解媽媽的心情。沉默不語的爸爸,和幾經吶喊失控仍只能面對轉身離去的父親的背影。

那是閩南人的大男人主義與客家女性的勤儉刻苦在父母身上相互來回衝撞,父親的不語凸顯了母親的瘋狂,一次次把母親重挫在無言的谷底,直到毀滅性的那一刻。

民國六十年代,台灣經濟大規模的起飛,搭上起飛列車的父母,在物質的優渥上,逐漸失去早期社會的單純。母親開始看人只看到可以利用之處,父親則是為了掩蓋鄉下人的憨厚雕直,而逐漸成了油嘴滑舌,說話三分真七分假的面具,為了爭取在社會階級下的壓迫,不再讓外人真正懂得明白真心的他。但作為從小父母的雙伴侶的我,很清楚,父親對家族的愛,從未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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